Tuesday, March 31, 2009

性误导

小时候看电视,性场面都拍得很含蓄,不像现在那么大胆,三点全露,一点都不客气。

印象中,电视上的男女入房后,门一关,摄影师傅就可以收工。镜头再现时已是第二天早上。另有大胆一些的导演会让镜头跟着入房,拍拍男女深情对望。在大家以为好戏在后头的时候,镜头就会突然一转,去拍天花板,让大家大失所望。有个导演让我印象尤深。在拍洞房花烛夜一对新人互相对望后,他就把镜头一转,去拍新娘那一对鲜红色的绣花鞋。不知为什么,那一幕至今仍烙印脑海。

有了那么一场戏后,接下来的剧情发展一般是这样:在一天后,甚至几个星期后,女的会突然跟男的说:「我有了。」有时候,那是好事,大家都高兴。有时候,那是坏事,大家的头会开始疼,想想如何收拾残局。

那时候的我很天真,累积了看多部电视剧的经验后,竟得了以下的结论:男女只要睡在一起,即使只是平躺着,什么事都没干,女的也会受孕。电视还真会性误导!

有一次,我差点因此闹笑话。

那时候,我们一家人时常乘长途巴士到新山去看阿姨。车程要九个小时,所以一般是晚上发车,凌晨抵达。有一次搭车,我前面就坐了一个妙龄姑娘。她身边的位子是空着的。但是没多久,就来了一个年轻和尚,在她身边坐了下来。我一惊:这还了得!这个巴士是要坐一整夜的。姑娘到达目的地时,恐怕生米已煮成熟饭,要揪着和尚来打。和尚恐怕也得还俗,以便负起责任。

我心里着急,还考虑是否应该提醒姑娘,但是最后决定先跟妈妈说。我把心中的担忧跟妈妈说了。她笑了笑,让我不用担心,却也不说明其中道理。我想,那可能是因为我当时只有五岁吧!

这就是我的性教育。跟现在的小孩比起来,我算是慢悟了!

Sunday, March 29, 2009

Earlsfield 的春天





清明

清明节又要到了。老爸老妈在短短的三天内从北到南,连扫两坟,很厉害。第一个是外公在麻坡的坟,那是带了姐姐一起去的。另一个是祖父母在怡保的坟。那是与家住怡保的四叔和定居新加坡的三叔一起去的。

我因久居国外,所以已经有多年没去扫墓。老实说,我不是特别喜欢扫墓。天气赤热,路途遥远,扫墓人还必须大费周张地准备很多祭祀品。最重要的是,我认为所做的一切只是形式,不太相信死人真的能享用那些祭祀品。

但是,回头一想,扫墓不无好处。

麻坡扫墓一行,让很久没有与父母同行的姐姐跟他们一块儿出游。小时候跟父母出游是平常事,现在年纪大了,大家工作繁忙,有机会一起出行,实属难得。他们从吉隆坡开车一路走,一路玩,羡煞我也。妈妈离乡已多年,她也趁此行回乡与老朋友叙旧。听姐姐说,妈妈重游乡里最著名的荣成饼店时,特别兴奋,大买特买。这想必是怀旧之故吧!

怡保扫墓一行,让爸爸与他的几个弟弟相聚交流,交换近况。他们几个年纪也不小了,所以今时不会,更待何时?

所以,我对清明改观了。其实,清明不是给死人的一个节日,而是给活人相聚的一个借口。

一曝十寒

十八岁生日时,姐姐请了几个朋友到家里吃饭。为了省去大家办礼的麻烦,客人事先都不知道饭局的目的。

席间,姐姐提议说让每人各送我一句对他们一生影响最大的话,为我庆生。

一个来自新加坡的朋友就在白纸上写了三个大大的字母CDE。

我们正一头雾水时,他就解释说:「从小到大,你考试征战无数。大家一般都期望你去争取A和B,但是现在我要你争取的却是CDE。」

何谓CDE?原来,那代表:

Consistent
Daily
Effort

他说:不管做任何事都不应一曝十寒。一时勤奋,一时又懒散,效果不但不高,而且很有肯能够虎头蛇尾。人倒不如定下心来,每天做一点,只要持之以恒,总有一天会把事情做成。

真是醍醐灌顶啊!十年过去了,我一直都没忘记这个小故事。多谢姐姐这么多年来都那么地关心我,鼓励我茁壮成长。手足之情,没齿难忘。

Saturday, March 28, 2009

足疗

到北京时,住在老同学家里。某日闲聊,突然发现彼此都有做足疗的嗜好,就相约到三元桥去享受一下。那时候,表哥和他女朋友也刚好在北京,所以我们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到“爱博森盲人按摩”去。

老同学说不是每个按摩院都可以去,有的脏,有的功夫差。技术不好的让人特郁闷。坐在那儿让按摩师乱按,既浪费时间,又浪费金钱,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。有的地方更好笑,挂羊头卖狗肉,根本不收女客。这个地方因为是她的前美国屋友“开发出来”(介绍)的,所以环境卫生都不错。

足疗原价为80元一人,但是朋友因为会常来,所以就买了一叠票子。十张票要600元,所以平均价就降到了60元一人。在大厅换好拖鞋后,我们四人就被送到一个包房等候。

据说,为了投顾客所好,按摩院一般会给女客找男师傅,给男客找女师傅。这种安排包含了一个很大的假设,那就是异性相吸。这给同性恋者未必合适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,不知客人是否应该一进门就先报上性倾向?

按摩师傅的到来完全推翻了以上的说法。四位师傅全都是男人,我们女生乐极,只可惜表哥无艳福可享。还有另外一点货不对办:按摩师都不是盲人。不知公司网上说的“支持中国残疾人事业”又从何说起?

我的按摩师傅长得相当帅,眉宇间有股傲气,让我突然觉得有点羞涩。我以前做按摩都是女人服务,让一个陌生的大男人碰我的脚,还是头一回呢!结果我一紧张,就肌肉紧绷,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,任由师傅操作。同学是经验之人,她的按摩师就没有我的幸运,必须不停地根据她的指示调整力度和方法。

“大力一点!”
“那边舒服,多按一下!”

我看她就特享受。

听说,为了分尊卑,按摩师傅不可以跟客人有眼神的接触,也不可以自动跟客人闲聊。按摩院的这些规矩,让师傅客人之间的交流很僵硬,也让我有点尴尬。在英国做足疗,就没有这种上下贵贱之分的感觉。

我的思想可能还挺落伍,觉得这种服务业,比较适合女性。一个大男人若要以这个养家糊口,好像有屈其尊,很不幸。

离开按摩院后,我把想法跟朋友分享了一下。她哈哈大笑,说我又多心了!

考试厉害

最近参加了几个小考试,成绩标青,发现自己宝刀未老,豪气丝毫不减当年。其实不然,只是经过了中学政府文凭、剑桥考试的磨练后,其它考试都是小儿科。

大学以前的考试都相当简单直接,多做历年试题就可以应付。剑桥考试比较难,考的是应用,需要将题材融会贯通才能应付得来。大学以前那套死背死读法行不通。

面对考试,有的人轻而易举地就考第一,有的人却必须如临大敌,如履薄冰地做准备。我属于后者。大学考试三个月前,我就进入军训状态。每天早上9点准时到图书馆报到,然后用功到中午。吃过午饭后,又努力到傍晚,然后骑脚车回学院。放下书本,又马上骑脚车到Granchester去转一圈,当作锻炼。回来后,洗个澡,到食堂吃晚饭,然后又开始努力到晚上11点。准时上床睡觉,第二天重来。大学时候很乖。离校工作以后,自觉纪律大不如前,有必要好好鞭策自己!

在现在这个阶段,考试厉害无大用。人生最重要的是活得精彩,那才叫厉害!

《Dancing at Lughnasa》



3月26日,我获赠两张门票,到The Old Vic看《Dancing at Lughnasa》。连约几个朋友,大家都忙,最后才找到一个马来西亚的新朋友跟我同去。

这套戏剧是由爱尔兰剧作家Brian Friel在1990年时所写,叙述爱尔兰三十年代工业大革命前夕一家人的故事。此剧不但获了几个大奖,也在1998年被改编成电影,由Merryl Streep主演。

我对Brian Friel不了解,也没对三十年代工业大革命特别感兴趣,所以本不会有此兴致。然而,我对The Old Vic慕名已久。人在伦敦四年,却从没去过,决定趁这个机会去探索一下。

舞台设计很特别,在观众席正中,拉近了观众跟演员们的距离。演员们非常用心投入地表演。演出时而让观众大笑,时而让观众伤感,娱乐性极强。对于剧中人物最后的悲惨下场,我觉得有点心酸伤感。

我一生看过不少艺术表演,有的扣人心弦,有的让人无动于衷。对我来说,一套电影、戏剧的成败,取决于我是否关心剧中人物的死活。

前阵子,我去看了一套新上映的电影《Queen Victoria》。这部电影描述的是维多利亚女皇年轻时如何与艾伯特王子相识、相爱和共结连理的故事。许多电影如《Shakespeare in Love》、《Mrs. Brown》等等都有维多利亚女皇这个人物,但这些影片中的她都已上了年纪,而且在守寡,常常愁眉苦脸,郁郁寡欢。这部电影让我们看到了她的另一面。我游怀特岛时看过她的房子,所以也算有趣。唯一可惜的是,电影并没让我投入。我根本不管小情人能否有情人终成眷属,也不在乎他们后来的命运。电影结束后,除了稍微加深了对英国历史的了解,我自觉浪费了两个宝贵的小时。

《Dancing at Lughnasa》没有给我太大的人生启发,也不是一个我会自动买票去看的表演。但是,我步出剧院时心情愉快,所以不悔此行。

Wednesday, March 25, 2009

初遇潘俭伟

3月15日,我参加了一个由马来西亚反对党主办的政治讲座。民主行动党派了秘书长经济顾问潘俭伟来伦敦演说。观众反应热烈,会场座无虚席。

潘俭伟大有来头,毕业于牛津哲学、政治与经济系。离开英国后,他到埃森哲工作。两年后,他决定创业,设立了Cyber Village,并在2001年在新加坡交易所挂牌上市。当时,他以29岁之龄成为新加坡挂牌公司最年轻的总裁。一两年前,他把生意卖了,决定全心投政。

这种成就本已很了不起。但最令人佩服的是,他出生于一个鸡农家庭,成功背后没有权势撑腰!

座谈会上,他给我们讲了几个小故事。

槟城在去年全国大选后由反对党执政,林冠英当首席部长。林冠英也是好汉一条!当年,他为一个未成年的巫裔女孩伸张正义,而被当权者滥用内安法令抓进监牢。

反对党当权后,为了杜绝贪污罪行,规定所有政府工程都必须进行投标。

槟城升旗山缆车坏了,必须进行维修。修理工程当然以投标方式进行。经过评选后,行政人员把三个投标公司的资料拿给林冠英看。实际数字我已记不清,但是三个公司好像都要费时9个月及耗资大约160万马币,才能把缆车修好。林冠英不动声色,另外又去找了一个公司报价。结果,最新的报价是60万马币和6个月。林冠英说要让这个他找的公司承包工程。公务员不肯,说这样做违反法律,是要坐牢的。林冠英也妙,他说:「坐就坐吧!我又不是没坐过牢。难道我还怕坐牢不成?」

他又说了另一个发生在雪兰莪州的事件。反对党在雪州执政后,就找了一家州属公司的总裁来问话。以下是雪州州务大臣与总裁的对话。

州务大臣:「公司营业状况如何?」

总裁:「很好。」

州务大臣:「有多好?总有个数字吧?」

总裁迟疑了一阵,说:「不知道,让我找财务长官来。」

州务大臣:「新的一年有什么大计划?」

总裁松了一口气,总算问到她会回答的:「我们6月会有一个慈善活动...」

州务大臣无语。一个公司总裁竟不知公司的营业状况?一个公司总裁被问及公司的方向计划,竟提一些芝麻绿豆小事?

从以上几则小故事,可以看出反对党在四州执政,面对不少难处。有时候是人员不才;有时候是行政机构偏心。政府行政机构本应该是中立的。但是,50 年的一党当权已让行政人员忘记了他们的立场。有的行政人员还特亲国政,不但不帮忙,还故意给反对党找麻烦。

整个演说中,潘俭伟都表现得很中恳,不卑不亢,且自知性很高。他对反对党的表现有信心,但也不否认反对党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。

比如说,他承认反对党有招揽专业管理人才的需要。老一代的反对党员虽有一颗热忱的心,但是却未必有足够的专业知识和能力去拟政策。另外,反对党由于去年大选大胜来得太突然,所以有些候选人虽获胜,却不是治国的最佳人选。

他说他当不当官,无所谓,最重要的是为人民做点事。有这样的人才为大马人民服务,实在令人欣慰。他有机会出国受良好教育,是幸运者。但是,不是每个幸运的人都懂得回报社会。另一个牛津校友也在马来西亚参政,但是狐假虎威,坏得很!对大马政治关注的人都会知道我说的是谁,不必点破。

26岁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捩点。26岁前,我懵懵懂懂,不知忧国忧民,以为世界只有我那么大。26岁后,我才发觉地球上的人与事都与我息息相关。我自认相当无碍,即受到上天眷顾,就应该时时刻刻想想如何回报社会。

潘俭伟在他的部落格里写了以下的话:「在专心赚钱的当儿,我告诉自己是时候“足够了!”。因此,我将目标转向我所生长的社会及国家。我选择政治作为奉献自己的唯一管道,乃希望通过拟定更好的政策来利惠全民。」

在这一点,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。我不想参政,但是希望有一天,我也能够通过其它管道为社会做点事。

潘俭伟的部落格

英文:http://tonypua.blogspot.com/
中文:
http://puakiamwee.blogspot.com/


Monday, March 23, 2009

重庆大厦

老爸带着老妈,玩遍大江南北,是非常老马识途的背包客。我出游,老爸也常爱给我来一些经验之谈。

今年正月到香港的时候,本来要到朋友家去借宿。后来朋友妈妈刚好到访,所以不能收留我。老爸便给我推荐了一个有便宜住宿的地方。

我背着大背包,跟着地图走,终于找到了地铁在九龙弥敦道的出口。刚出来,就被一个棕色皮肤的男人截住。

「到哪儿去?」他问。

「重庆大厦。」

「跟我走吧!我可以带你去,我有好介绍。」

我想:光天化日下,也不怕他使坏,所以就跟着他走。他带我左弯右拐地,进入了一栋大楼。大楼下面通道特多,两边有很多铺子,像个迷宫,也同时给人一种地下商场的压迫感。我一看,到处都是黑皮肤、棕色皮肤的南亚人,根本没有多少个黄皮肤的香港人。我初时还以为自己误闯印度或是非洲大陆呢!

来到一个电梯前,我在那个男人的指示下等电梯。电梯附近的告示牌密密麻麻地贴着各个宾馆、餐馆的讯息,让人眼花缭乱。电梯很小,所以电梯前排着长长的队伍。看到电梯前上方挂着监视电梯里头的闭路电视,我心稍安。

那男人带我看了两家,都不合意。后来,我自己看到了一家刚装修好的宾馆,就赶紧定下来。带我到重庆大厦的男人生意没做成,中介费也没拿到,只能悻悻然地离开。我订的房间虽小,但是带浴室,而且干净便宜。我还跟那儿的负责人讨价还价,让他把他的手提电脑借给我上网。

重庆大厦除了是背包客聚集的地方,也是王家卫《重庆森林》的拍摄现场。梁朝伟、王菲都在这儿演过戏。听说,重庆大厦以前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,治安特差。2004年翻新时,管理层装了208个闭路电视镜头,并请了保安队伍24小时巡逻,情况才稍微好转。虽然经过改造,但是那个地方还是让我每回进出都心惊胆跳。

后来跟香港朋友聚会时说起我住的地方,大家都为我捏把冷汗。她说她从不一个人踏足重庆大厦。有时候去那儿吃咖喱,也是成群结队,声势浩大地去。

老天保佑,我在那儿住了三天,还能活着走出来。想想,老爸有时候也太糊涂,忘了我是女孩儿!

四天工作周

最近跟在两个在伦敦当律师的朋友吃饭。他们说经济不好,公司为了避免裁员,想让所有员工从原有的五天工作周降到四天。

我是自由主义者。每一个星期多一天的自由,好得很!

有得必有失。我问:「那得减薪多少?」

「15%。」

工作时间减了20%,但是薪水才降15%。不用打算盘也知道很值啊!

朋友后来解释说:工作量实际上未必会减少,上司到时候很可能把五天的工作挤到四天里去,到头来没好处。想想也是。以前当咨询顾问时,工作时间特长。行里人都爱开玩笑说:咱们的待遇看起来很不错,但是如果把工作时间也算在内的话,一小时的工资可能跟麦当劳的最低工资没两样。

朋友们其实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,但是其他英国同事就不太乐意。他们周围的同事愿意减少工作日,但是不愿接受减薪。这听起来很无理。公司有这样的提议,就是要节省开支。如果不减薪,那根本就没有必要减少工作日。

这个现象很奇怪。照理说,英国人一般都比较注重个人休闲时间,不像亚洲人那样拚命。这个安排应该很受他们的欢迎才对。

朋友说:「那也不一定。亚洲人比较节俭。所以收入的进出对比会比英国人来得高。英国人一般活在当下,有多少花多少,所以开支的伸缩性会比较低。他们不愿因为减薪而牺牲现有的生活素质,也是人之常情。」

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。但是,自由价高。多一点自由,生活素质不也算是提高了吗?

注: 根据ING Direct的调查,英国人2008年的储蓄率最低。他们每赚到一磅,只储蓄少于一分。经济萧条会使储蓄率提高。80年代初经济最萧条时,英国人每赚到一磅就储蓄十二分。

Sunday, March 22, 2009

Dresser

昨天碰上了我13岁在槟城参加了一个歌剧制作团时认识的朋友,让我想起了那时候的一件趣事。

我本报名参加《Die Fledermaus》歌剧制作里的合唱团,但是主办者认为我不够格,所以就另给我差事,让我去服装部当个小帮手,正式官差叫Dresser。

除了上学校规定的生活技能课外,我不会锋刃。从新加坡来的服装部长让我平时帮演员配配服装,帮忙整理整理衣箱,倒还可以。但是,有一次我就被一个男生难倒了。

男生是合唱团里的一员。有一天,他就拿着一条要上台的裤子给我缉边儿。我耐性不大,本不爱做这种事。但是职责所在,只好当仁不让。我想速战速决,所以就从裁缝箱里挑了一根最大的针,一捆线,开始动手。我用最大的针脚(Tacking Stitch) 迅速地把裤脚定下。

把裤子递了过去,男生一看,就摇摇头,说怎么那么糟。一来我的线色不对,裤子是褐色的,我用的线却是白色的。二来缉边儿本应用暗缝,让别人看不到针脚。我的针脚却其大无比,有三四公分之长,从外清晰可见。我心想反正台上灯光昏暗,也不用太讲究。

男生说:「拿来。」

我乖乖地把我手上的针线递了过去。男生自己动起手来。我也不打扰,让他忙去。过了一会儿,他就把他的大作拿给我看。男生竟然用了最复杂的Herringbone Stitch把裤脚缝好。

我虽身为女人,但是(锋刃)技不如(男)人。小女子甘拜下风。

不能白死

以前在大公司工作,公司会帮员工买人寿保险。现在是自己干,本应给自己买保险,但是基于散漫的态度,到现在都还没去办。老天保佑,我吉人天相,到目前为止还没出事。

我常说: 人固有一死,或轻于鸿毛,或重于泰山。用在这里,还算恰当。

我死不足惜,但最重要的是不能白死。所以,人寿保险不能不买。

Saturday, March 21, 2009

混戏

离开澳门的前一晚,我跟朋友吃饭。他说他买了两张澳门剧院芭蕾舞表演的票。可惜,表演是在第二天,也就是我离开澳门那一天的晚上,所以我去不了。

朋友说当天晚上也有表演,可以去看看能不能混戏。我一听就觉得很好玩。这种事我在伦敦也做过。一个德国朋友到伦敦的时候,我们在剧院区散步。后来我兴起就带她到歌舞剧《芝加哥》那儿混戏,幕间休息时入场,找了个空位坐好,结果成功免费欣赏了下半场的表演。

决定要夜闯澳门剧院后,我们吃完饭就搭巴士直奔剧院。我对澳门剧院的地势习俗不是太清楚,所以觉得有点紧张。

我们早到了一些,所以只好在门外磨蹭。剧院门口站了好多保安,个个都西装笔挺,阵容壮大。英国剧院就不一样,没有所谓的保安,只有检票员和引座员。他们一般在半场时还兼职卖卖冰淇淋和表演画册。他们穿着也比较随意,有的是T恤衫,有的是白色长袖衬衫外套一件马甲,所以没那么吓人。

终于等到半场休息快结束了,我就与朋友步入剧场。我们看到观众席两旁有一大堆空位子,就朝那儿走去。说时迟,那时快,一个保安走了过来,说要看我们的票。我心里暗叫不妙,就装傻地跟朋友要票。朋友也很配合地把他买的两张票递了给我。我把票拿给了保安,心想日期不对,肯定过不了关。哪知,保安也很懵,说位子应该在台前,就撕了票,要领我们过去。我们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走。我边走心里边盘算应该怎么脱身,我可不能让朋友牺牲他的票。

我突然灵机一动。在还没走到票上所注座位时,我就拦着那保安,问他:「今天几号?我好像是搞错日期了!」

保安一看票,才发现票是第二天的。我连忙道歉,还回头跟朋友说:「怎么那么糊涂?害得我们晚饭都没好好吃,就赶过来。没办法,只好明天再来一趟!」

保安笑笑,把票和票根还给我们。我们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。出去时,碰上剧场经理,她还好心地让柜台小姐帮我们把票粘好。

离开剧院后,朋友一直道歉,说没能混上,不好意思。我摇摇手说:「好玩就好!」

我现在已记不清到底在澳门混的是什么表演,舞团有什么来头。反正,那不是重点。有时候,这种事就是好玩冒险。

澳门小姐

前阵子到澳门玩的时候,我找上了几年前在青年交流团认识的朋友。朋友大我一岁,是男生,现任职于永利,一间2006年开张的赌场。

晚上吃过葡萄牙菜后,他就陪我到处溜溜。能走的地方都看遍了,朋友就突然神秘兮兮地问我:「想不想看些有趣的东西?」

我一般对新鲜的事物都很好奇,当然说好!

朋友领着我到一家赌场旧葡京去,说这个景观只有旧葡京有,别的地方都没有。走到楼下,朋友就让我仔细看看那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。他说那一些就是澳门的小姐(妓女)。

我一看,各式各样的小姐都有。摩登性感的,传统端庄的,选择很多,让我看得眼花缭乱。小姐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年轻标致。

我不知道其他女人怎么想,但是我虽身为女人,却也爱看美女。我想:连我都觉得火的女人,男人看了岂不是方寸大乱?

朋友告诉我大部分小姐源自中国东北,但是俄罗斯和东欧的也有。东北姑娘一般叫价要400澳币左右。物以稀为贵,黄头发蓝眼睛的西洋姑娘则可以开上双倍的价钱。

我问朋友:「那是以钟点计算,还是以次数计算?」朋友答不上来,看来非嗜此好者。

小姐们穿着高跟鞋,一扭一扭地,实在撩人。我站在一旁观察了一阵,发现小姐们只在某一段特定的走廊上来回走动。走廊两端都有黑色界线。她们三五成群地游走,但是一踩到黑线,就会掉回头往另外一端走,从不越界。这可能是赌场为了限制小姐们活动范围的安排吧!小姐们来来回回的,让我联想到了在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鱼。想想,这也挺惨,如果没有客人,她们难道就一整晚那样走来走去吗?

小姐们有时候也会主动,上前跟一些看似单身的男人搭讪。朋友说:如果是他一个人站在那儿,她们就会过来招生意,让他很尴尬。我的朋友血气方刚,有点腼腆,看到小姐们对他虎视眈眈,就拉着我说要走。我拍拍胸膛说:「有我在,不用怕。」

看过90年代初电影《风月俏佳人(Pretty Woman)》的人肯定还记得Julia Roberts扮演的妓女如何通过工作碰上了即英俊又有钱的嫖客Richard Gere,后来还有情人终成眷属。Richard Gere很帅,不只让Julia Roberts爱慕,也让我们这些影迷为他疯狂。但是,电影终究是电影,我在旧葡京的时候,发现一般嫖客既不帅,也不富。朋友虽不富,但是长得有点像韩国英俊小生权相佑。二缺一,我相信这已足以让澳门小姐们为他疯狂。

Thursday, March 19, 2009

好邻居

刚搬来Earlsfield的时候,房东就跟我开玩笑说这房子风水好,上有监狱,后有坟墓。

的确,我家后花园是一条火车道。火车道的另一边就是墓地。

我小时候看东方恐怖片看得太多,所以不是很喜欢东方人的墓园,总觉得不是幽魂,就是僵尸的,很阴森。相反的,西方人的墓园一点都不恐怖。英国墓地很多时候就像个公园,鸟语花香。反正,这是我白天阳光明媚时的印象。我还没试过夜闯墓地,也暂时没有这个必要。

很久以前,有个中国人到房东这儿来看房子,看了房间甚好,就决定租下来。来的时候大概是晚上,所以也没往窗外看。后来白天再访时发现房间望出去就是坟墓,而打了退堂鼓。看来,这位仁兄还是摆脱不了亚洲人的忌讳。

谈到监狱,我家附近的Wandsworth Prison是伦敦最大的监狱,转收男犯人。在1878到1961年时,曾经是绞死135名犯人的所在地。连大名鼎鼎的爱尔兰文学家Oscar Wilde,也曾经因为同性恋而入住这里。监狱虽离我家只有10分钟的路,但是我搬到这儿三年多也才路过一次。

马来西亚人常常把鬼称为“好兄弟”。有时候,大家问我住哪儿,我就开玩笑说:我住的地方好得很,有不少“好邻居”(鬼魂罪犯)。唯一希望的是这些“好邻居”不要那么睦邻,到访我家!

Earlsfield 坟墓






Wandsworth 大牢



我叫大球

我的小名叫阿歪。阿歪是外婆带头叫的。外婆不懂中文,无法叫我无碍,只好以潮州近音叫我。久而久之,连邻居都叫上了口,整天阿歪阿歪的。还好,我没有人如其名地天生不正。

有一个现任职上海的中学同学刚刚给我发了一封有趣的电邮:

大陸农村給小孩子取名的方式

大家都知道大陸农村給小孩子取名叫狗蛋、狗剩、小栓什麼的,是为了要給孩子取個贱名比较好养活、不生病,但是大家不晓得取那些小名是有一套民间法则的。

根据阳历出生月份和日期起名字

生日中月份:1長 2栓 3大 4來 5狗 6守7傻 8福 9屎 10二 11胖 12臭

生日中日期:1娟 2妮 3腿 4娣 5球 6坑 7年 8歲 9娃 10毛 11剩 12姑 13英 14妹 15肥 16霞 17狗 18虎 19花 20鳳 21定 21村 22蛋 23妞 24牛 25木 26翠 27愛 28財 29石 30美 31發

比如說:
5月22日生就叫狗蛋
11月18日生就叫胖虎
9月6日生的要叫『屎坑』!

我研究了一下,自己应该叫大球。听起来圆圆胖胖的,不是很合适。还是阿歪好!

哈尔滨 Harbin

第一次到哈尔滨,是2000年暑假上大学之前。

今年一月重游旧地。冰天雪地,别有一番风味。我借宿哈工大学生宿舍。一早睡醒,窗外结了朵朵冰花,让我这个南方人大开眼界。

钟情薄荷茶

我常喝茶,所以袋装薄荷茶喝过很多次。但是第一次接触正宗的新鲜薄荷茶,却是在安姆斯特丹。

我2007年6月去那儿访友。虽说是夏天,但是天气还是偏冷。朋友与我在室外溜达,没多久就受不了。于是,朋友就带我到他平时练萨克斯管的学院去。学院里有一个供学生用的小咖啡室。一进去,我就感觉到时间好像停了下来。咖啡室很安静,没有外界的匆忙,也没有任何纷扰。客人大部分是学生,三五成群的坐在各个角落。 我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剑桥。

朋友点了薄荷茶,我也要了一个。酒保将新鲜的薄荷叶捣碎,再加上蜜糖热水,就完事。非常简单。尝了一口,从此对英国有三百年历史的Twinnings失去了兴趣。

太阳斜斜的照进了咖啡室。懒洋洋的下午,我手里捧着一杯热热的薄荷茶,很舒服。人生如此,夫复何求?

古巴 Cuba

整理古巴之旅的照片时,发现古巴是个充满矛盾的地方。她既有欧洲风情的古典美,却又有像战后破旧没落的角落。唯一不变的是那蓝蓝的天,白白的云。


Havana 母女与公共巴士

没有华人的中国城

曾经风光一时的纽约酒店






从Havana 宾馆里的餐馆眺望





Havana 雪茄制造工人















Trinidad 附近的古钟楼

Trinidad 街头

Trinidad 高处

从Santa Clara宾馆的阳台上望下去,热闹的街头。

Santa Clara 的花贩

那栋绿色的建筑物就是我在Santa Clara的家

Havana 的旧书档

Havana 钓鱼者的收获